不过一处青冢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他自充斥着霉味的房间里醒来,黑色半长的头发黏在脸上,还有油脂和汗水的味道。

于是年轻人拉扯了一下棉质T恤,把脸皱成茫然沙皮狗的样子。

他可笑地保持着这副皮相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端详自己,然而却很快失去了兴味。年轻人拖沓着走下楼梯,冰箱里有一些啤酒,他想,这恐怕算不得什么难以消受的东西,但真正的夏天是不能没有的。

两听冰冻啤酒,天气闷热。他窝在宽阔的沙发里,思考黑胶唱片和留声机的关系,在雨幕里,有车灯打在玻璃上的色块,像巨大的猫的影子。在雨季的时候,哪有什么早晚可言。

手机在桌子上振动,他撇了眼那块活跃的黑色金属,挠了挠下巴。我想今天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年轻人嘀咕着,但实际上不是的,因为我没有记住。

我从海上而来,航行十七日,十七日,又十七日。

然而无人收留我,于是我在以十七计数的第十七年来到这个墨西哥湾或者是红海以南的岛。

他把铝罐捏的凹下去,觉得那才是属于他的第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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